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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争鸣 清代墨韵
朱栋烨 2018-0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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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清初,时局动荡,极大地冲击了当时的艺坛,画家不同的人生、价值观取向最终造就了彼此作品风格 “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局面—“遗民画”便现于此时。明末的遗民画家中,有遁入空门出家为僧的,也有隐居山林拒不出仕的。查士标就是后者中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之一。查士标字二瞻,号梅壑散人,安徽新安人,明末贡生,入清后断绝举业,潜心书画,与弘仁、孙逸、汪之瑞称“海阳四家”。
他的父祖都善书画,因此朱耷从小就受到艺术陶冶。八岁能作诗,十一岁能画青绿山水,少时能悬腕写米家小楷。弱冠为诸生。明亡以后,他抱着对清王朝不满的态度,在奉新县耕香庵落发为僧,时年二十三岁。后隐居进贤县介冈及永丰县睦冈等地。顺治末年,当他三十六岁时潜回南昌,创建青云圃道院,花了六、七年时间,才使这坐道院初具规模,
荷花小鸟是朱耷最擅长也最喜爱的题材。画中荷叶呈即将衰败之势,荷花也将凋谢,两只小鸟则鼓着一双惑眼,四目对注,流露出几多对未来的惶惑和不解……整个画面,墨荷生动,各有姿态,意趣盎然。八大山人描绘荷塘,多是浅水露泥,荷柄修长,扶摇直上,亭亭玉立,具有君子之风。在这幅图中,与莲荷相呼应的左下面画水中露石,组合得当,右部留在画外,用笔放逸,疏秀而具生气。八大山人曾自云:“湖中新莲与西山宅边古松,皆吾静观而得神者。”可见其画荷是观察入微,静观悟对而以意象为之,信手拈来,妙趣自成。
他的作品,表现了鲜明的爱和憎。如脍灸人口的《孔雀图》及其题诗:“孔雀名花雨竹屏,竹梢强半墨生成;如何了得论三耳,恰是逢春坐二更。”辛辣地讽刺了那班头戴三眼花翎乌纱帽的汉族大地主屈膝求荣、投降新主子的奴才丑态。有一幅山水册页题云:“郭家皴法云头小,董老麻皮树上多;想见时人解图画,一峰还写宋山河。”他称慕五代北宁间画家董源、郭熙,以其独特笔墨描绘没有受外族侵凌的宋朝江山,而激发起热爱故国的思想感情。
八大山人在艺术上有杰出的成就。他以绘画为中心,对于书法、诗跋、篆刻也都有很高的造诣。在绘画上他以大笔水墨写意画著称,并善于泼墨,尤以花鸟画称美于世。在创作上他取法自然,笔墨简炼,大气磅礴,独具新意,创造了高旷纵横的风格。三百年来,凡大笔写意画派都或多或少受了他的影响。清代张庚评他的画达到了“拙规矩于方圆,鄙精研于彩绘”的境界。他作画主张“省”,有时满幅大纸只画一鸟或一石,寥寥数笔,神情毕具。他的书法具有劲健秀畅的气格。篆刻形体古朴,独成格局。
其早期花鸟画中,鸟、鱼身或长或短,且常以白眼示人,或眼珠偏上偏下。画石则上大下小,其势若倾欲倒。总之极尽夸张怪异之能。其山水受董其昌、元四家特别是黄、倪影响,并形成个人风格,意境荒寒萧疏、冷峻凄清。其字远学二王、颜鲁公,有晋唐遗韵,以行草传世较多。当其时,“四王”因循守旧,保守传统;“四僧”革新求变,引领新潮数百年,而八大山人更是开风气之先!三百年来中国画界对其顶礼膜拜,特别是所有写意派大师,无不受其影响!连齐白石大师也称愿为其门下。
石涛一生经历曲折,出家后不时隐忍于心的矛盾和苦痛,强烈地反映在他的诗文书画作品中,“一生郁勃之气,无所发泄,一寄于诗画,故有时如豁然长啸,有时若戚然长鸣,无不以笔墨之中寓之”。
但是这种国破家亡之痛,却随著时间的推延和清统治地位的巩固发生了变化,其“欲复明”之想日渐淡薄。康熙南巡时,石涛曾在南京、扬州两次拜见康熙皇帝,并进献《海晏河清图》,题诗云:“东巡万国动欢声,歌舞齐将玉辇迎。方喜祥风高岱岳,更看佳气拥芜城。尧仁总向衢歌见,禹会遥从玉帛呈。一片箫韶真献瑞,凤台重见凤凰鸣。”并署款“臣僧元济九顿首”,以颂扬康熙的“仁政”,表现的十分矛盾。到了晚年,这种思想尤为明显,他在诗中说道“五十年来大梦春,野心一片白云间。今生老秃原非我,前世衰阳却是身。大涤草堂聊尔尔,苦瓜和尚泪津津。犹嫌未遂逃名早,笔墨牵人说假真。”其零丁孤苦、怀才不遇之情明晰可见。
石涛的传世作品题材多样,绘画修养非常全面,擅于诗文,几乎每画必题。他的花卉画多作梅、兰、竹、菊、荷花、水仙或蔬果之类。尤其在山水画方面的成就颇大,也最具特色,他学习传统而不为古人所拘,用笔曲尽飞涩、徐疾、粗细、乾湿之妙,中锋、侧锋、逆锋、散锋、顺锋,秃笔、枯笔、湿笔、破笔、圆笔兼用,但主要特点是中锋细笔、侧锋粗笔,以及刚性、柔性用笔等等。从传世之作看,粗笔多钩皴山石,细笔多钩剔芦草、松竹;而刚性用笔多见于折带皴,柔性用笔多见于披麻皴、解索皴。石涛的传世诗、书、画是探索其艺术渊源、风格、创作思想的宝贵资料。综观其一生,绘画风格大致可分做三个阶段
为了晚年有个定居之所,石涛在扬州卖画,为他人设计园林垒石,于康熙三十五年(公元一六九六年)前后,用自己的积蓄营建了“大涤草堂”,为此他曾致函八大山人,索画《大涤草堂图》。信中特别嘱托八大山人在画上“莫书和尚,济有冠有发之人,向上一齐涤。”又有印语曰“于今为庶为清门”。《庚辰除夜诗》有“擎杯大笑呼椒酒,好梦缘从恶梦来”,“尔今大涤齐抛掷”之句,这些是说,他要将过去的一切洗涤去,做一个世俗之人,并从此有了一个晚年常用的别号“大涤子”。
石涛晚年的山水画构图新颖大胆,出奇制胜,极尽含蓄隐现之妙。如故宫博物院藏《云山图》,打破一层地、二层树、三层山的“三叠式”和北宋式的上留天、下留地、中间设景的程式,也不是南宋式“一角”、“半边”取景的构图俗套,而是用“截取法”,直接截取景致中间最优美,最有代表性的一段。图中只见弥漫的云山,山峦,层云断处殿阁,松林半露,不见山脚,而山顶也似露非露的隐现之中。作者成功地利用半露山体,树木本身水墨渍出云态,天空用淡墨染,以衬托层云雪白和动感的气势。又如《采石图》,描写南京采石矶秀丽风光,用中锋灵活的线条钩出云态,生动地表现出采石矶云迹雾障,烟云漂渺的动感和气势,他利用空白,中锋、细钩,渍染结合的手法,表现了水的静止、微动、汹涌的不同动态,其画法用笔细腻,刻画精微,晕染秀丽,寄托了作者的思古幽情。
髡残因早年避兵祸于山林,遭风寒侵袭而身染疾患,晚年病势日渐趋重,令他在绘画时要承受更多的艰难、付出更多的心力。但他从不消沉懒散,始终信守“自强不息”的格言,只要病势稍减,就从事读书绘画。他自题《溪山无尽图卷》云:“大凡天地生人,宜清勤自持,不可懒惰。若当得个懒字,便是懒汉,终无用处。如出家人若懒,则佛相不得庄严而于家不能一钵也。神三教同是。残衲时住牛首山房,朝夕焚诵,稍余一刻,必登山选胜,一有所得,随笔作山水画数幅或字一两段。总之不放闲过。所谓静生动,动必作一番事业,端教作出一个人立于天地间无愧。若忽忽不知,惰而不觉,何异于草木!”这段文字可谓气魄伟大,堪为他一生勤奋不辍的写照,也足见其成功决非偶然。
“髡(kūn)”即剃发,是古代剃除头发的刑罚。髡残取此名,与其削发为僧有关。据钱澄之《髡残石溪小传》载,髡残母亲生他之前梦见和尚入室,髡残稍长,听母说及此事,便认定自己前身为和尚。他少时聪慧,喜读佛书和临习书画,厌弃举业。父母为其议婚,坚不从命,曾向父母哭泣请求出家,父母不允。
王原祁擅画山川,传承家法,学元四家,以黄公望为宗,喜用干笔焦墨,层层皴擦,用笔冷静,自称笔端有金刚杵。主意好画当在不生不熟之间,自出心裁,不受古法拘谨,熟不甜,生不涩,淡而厚,实而清,书卷之气盎然纸墨外。原祁既承董其昌即时敏之学,又受清代最高统治者之宠,山川格局势目波及后世,弟子颇多,组成娄东派,与王时敏、王鉴、王翚合称"四王",加上吴历、恽寿平又称"清六家"。
在“四王”中,王原祁岁数最小,但成绩最高。登科后,专注画学。山川能继祖法,而于黄公望浅绛尤为独绝。熟不甜,生不涩,淡而厚,实而清,书卷之气盎然楮墨外。王鉴见到他后,对王时敏说:“吾二人当让一头地。”时敏曰:“季四家首推子久(黄公望),得其神者惟董思白(其昌),得其形者吾不敢让,若神形俱得,吾孙其庶乎?”鉴深然之。时虞山王翚以清丽之笔,名倾中外,原祁则以高旷之品突过之。客有举翚画为问曰:“太熟。”复举查士标为问曰:“太生。”盖以不生不熟自处也。尝自题秋山晴爽图卷略云:“不在古法,不在吾手,而又不出古法吾手之外。笔端金刚杵,在脱尽习惯。”观此语其所
王翚山水画,有早、中、晚三期的变化,25岁以前为早期,主要摹仿古画, 笔墨尚未成熟,显得有些幼稚,35岁到60岁为中期,这时期他广泛吸取前人优良技法,融汇南北诸家之长,作画又专心精意,不肯苟简,因此,这一时期作品最为精彩,技法精巧,清丽工秀。《康熙南巡图卷》就属这一时期的作品。 60岁以后是他的晚期,由于求画者甚多,作品多为应酬之作,难免粗制滥造, 还出现了不少代笔画。由于技法纯熟,形成了一定格式,下笔也往往带有习气, 不及中期生动英姿,但晚年也有一些杰作
王翚出身于绘画世家。曾祖王伯臣,善画花鸟,祖父王载仕,擅长山水、人物、花卉;父亲王云客也善画山水。他们三人的画名,在《海虞画苑略》中均有记载。顺治七年(1650)王翚十九岁,王鉴见石谷画已甚有根底,收为弟子,带回太仓。先命他学书法数月,临古人名迹稿本,学艺大进。尔后,王鉴将赴远任,为了培养王翠的画业,便介绍给王时敏,王时敏是当时山水画的领袖。王时敏每观其作画,即惊叹道:“你是来做烟客(王时敏的号)的老师,还是来做烟客的学生?”
他早期画风清丽工秀,晚期则倾向苍茫浑厚。章法富于变化,水墨与浅绛渲染得法。也有评者指出王翚用笔过于圆熟,某些画则显得刻露,墨法少有变化,构图略感壅塞。其画笔墨功底深厚,长于摹古,几可乱真,但又能不为成法所囿,部分作品富有写生意趣,构图多变,勾勒皴擦渲染得法,格调明快。在四王中比较突出。其画在清代极负盛名,被视为画之正宗,追随者甚众,因他为常熟人,常熟有虞山,故后人将其称为虞山派。有《康熙南巡图》(与杨晋等人合作)、《秋山萧寺图》、《虞山枫林图》、《秋树昏鸦图》等传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