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省大同市北路梆子传习中心16年后再进京 大家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来源:中国文化报

 

日前,北京梅兰芳大剧院响起激越高亢的梆子音儿,山西省大同市北路梆子剧种传习中心创编的历史剧《平城赋》作为山西省唯一入选剧目,参加了由中宣部、文化和旅游部主办的2018年全国基层院团戏曲会演,京城观众被演员豪迈的唱腔感染,叫好声都中气十足。

演出结束,大同市北路梆子剧种传习中心的艺术总监刘文海赶忙给家里的几个哥哥一一打电话报喜,把观众满座、落幕时热闹的气氛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我家里弟兄5个,4个都是唱戏的,但除了我,他们都没进京演出过,哥哥们都说我是好样的,给家里增光了。”刘文海骄傲地说,“其实,哥哥们都比我强,可惜在鼎盛时期没机会来北京。”

首场演出很顺利,演员们的兴奋都写在脸上,大同市北路梆子剧种传习中心主任、中国戏剧梅花奖得主张彩平看在心里分外感慨:“上次我们进京演出还是16年前,要不是国家艺术基金的资助和全国基层院团戏曲会演搭建的平台,我们不可能有充足的经费排这样一部大戏,也不可能把山西的北路梆子唱到 全国大舞台。要知道,这对于地方的戏曲从业者尤其是刚入行不久的年轻人来说,是巨大的鼓励和无上的光荣。”

《平城赋》是一出深入挖掘山西历史文化,展现北魏改革派代表人物孝文帝元宏(拓跋宏)嫡祖母冯太后政治风范的大戏。该剧以冯太后励精图治、推行改革的历程为主线,艺术地再现了北魏艰难的改革之路和这位“千古一后”为实现理想所付出的沉重代价和取得的辉煌成就。

与《哭殿》《斩黄袍》《血手印》《铡美案》等北路梆子传统戏不同,作为一部颇具现代风格的大戏,《平城赋》已在山西省内演出近60场,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精致的舞美设计吸引了不少年轻观众。

“观众对戏曲院团排新戏有个逐渐接受的过程。一些老戏迷听惯了经典大戏,听我唱《平城赋》就觉得我没有用尽全力,年轻观众却觉得耳目一新,跟印象里一桌二椅的戏曲不一样,反而喜欢看,所以我们也在不断地观察市场的反应,在继承传统和创新发展中寻找平衡。”张彩平说。

为了不辜负大家的期望,演员在梅兰芳大剧院的彩排一直持续到演出当天的凌晨两点,张彩平对大家的表现有些不满意,担心当天晚上演出时不能正常发挥。“来京演出对我们每个人都是件大事,上台前大家格外紧张,晚上七点半开戏,下午一点半就来化装、候场,我上场前手心都是湿的。”演员闫玲回忆,“我们是代表山西的基层院团来的,不能砸了招牌。”

第一场演出结束,大家压力小了一点,当天团里的几个演员就一起去了北京后海。“时间太晚了,明天还有演出,我们就站在边上看了看,感觉很热闹,下次有机会再好好逛吧。”闫玲说。

今年5月17日,《中国文化报》在头版刊发《“去年北路梆子专业只招到12个人”》一文,讲述了山西省忻州市职业技术学院的北路梆子表演专业2017年仅招到12人,不到计划的1/3,遭遇招生难、教学难、就业难的传承困局。这一遭遇也出现在大同市北路梆子剧种传习中心,这个90多人的院团,连跑龙套的演员也算上,能够上台演戏的也就20多人,不少年轻演员拿着两三千块钱一个月的工资坚守在岗位上。

“我们面临的问题是优秀的、能上台的学生进不来,招进来的几个文化课成绩很好,可上台演戏指望不上。” 张彩平叹了口气说,大同市北路梆子剧种传习中心作为差额拨款的事业单位,在人才招聘上并没有自主权。事业单位逢进必考,有些学生很有潜力,却因为文化课成绩不好或事业单位没有编制进不了团,既耽误了年轻人对戏曲的职业追求,又阻碍了院团出人出戏。

“80后”董晓云是大同市北路梆子剧种传习中心的青年演员,这位从小就喜欢戏曲的姑娘已经是中心里挑大梁的青年演员了。“戏曲演员收入不高还经常在外演出不着家,所以,演员找同行作伴侣的比较多,容易互相理解。不过尽管如此,我还是喜欢唱戏,不想离开这一行。”董晓芸笑着说。

演出结束,张彩平带着全体演员坐火车回大同。与刚来时的忐忑不同,大家的心情都很放松,完成了如此大的演出任务,每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回去还有很多演出任务等着我们呢!除了每年的基层惠民演出,今年我们计划排演一部跟禁毒有关的现代戏,大伙儿好好干,争取能再次得到国家艺术基金的支持,把这门艺术传承下去。”大同市北路梆子剧种传习中心业务团长李刚说。

 

(本报记者 李 雪 本报驻山西记者 杨 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