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事业作为宁夏整个社会主义建设和发展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宁夏回族自治区成立50年来,尤其是改革开放的30年以来,取得了丰硕成果, 这些优秀文学作品,生动描写宁夏各族人民的生活和命运,发现时代潮流汹涌澎湃的历史和现实依据,挖掘并充分展示存在于人民生活当中的源远流长的“真、善、美”的情愫,讴歌我国改革开放事业的最新进展,以绚丽多姿的彩笔,充满深情地描画了宁夏人民负重前行、奋斗拼搏的历史画卷以及宁夏人民在新的社会时代背景下的心灵图景。作家们为之奋斗的“宁夏文学”,如今已经成为对外宣传宁夏的一个好“窗口”,成为一张备受世人关注的“名片”。
宁夏文学在中国文坛占有引人注目的一席之地,始于改革开放之后的社会主义建设新时期。其新格局首先在于宁夏老、中、青三代作家相继推出品位不俗的长篇小说。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历尽人生磨难而重归文坛的张贤亮,以其饱经沧桑忧患之后的慷慨悲歌,征服了大江南北的万千读者。他的短篇小说《灵与肉》、《肖尔布拉克》,中篇小说《绿化树》,分别于1980年、1983年和1984年获得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和优秀中篇小说奖并搬上银屏。张贤亮的这一殊荣,不仅在迄今为止的宁夏文学史上绝无仅有,就是在当今中国文坛,也属难得的文学景观。与此同时,张武、戈悟觉、南台、李唯、杨仁山、张冀雪、马知遥、查舜、马治中、王洲贵、郑柯、郑正、都沛、吴善珍等一批中青年作家也呈现异常活跃的态势,共同推动着宁夏小说的繁荣和发展。
进入20世纪90年代,宁夏的文学创作在短暂地沉寂了数年之后,再次进入到一个令人欢欣鼓舞的发展的高潮期。自治区党委宣传部、宁夏文联、作协联合设立旨在推动和繁荣宁夏长篇小说创作的“金骆驼丛书”创作基金,重点扶持宁夏的长篇小说创作,使宁夏的长篇小说创作逐渐地进入到一个活跃期。张贤亮的《烦恼就是智慧》、南台的《一朝县令》、《只好当官》,张武的《涡漩》、《罗马饭店》,马知遥的《亚瑟爷和他的家族》,石舒清的《底片》等长篇作品相继出版。从1992年至今,宁夏作家已创作并出版了50余部长篇小说。从90年代初期到新世纪,经过老、中、青三代作家近20年的不懈努力和辛勤劳作,宁夏文学在中国文坛的地位得到了极大的提高,赢得了全社会的格外敬意。如今,宁夏文学已经由改革开放之初的一株“绿化树”,变成了让人叹为观止的郁郁葱葱的“文学林”。可以预计,随着更多的青年作家将创作的重心转移到长篇小说的写作上,宁夏的长篇小说创作将会迎来一个前所未有的崭新的艺术局面。
其次,经过十余年的努力和精心培养,宁夏文坛的青年作家群终于在世纪之交的时刻崛起。“宁夏青年作家群”的崛起是近十余年来宁夏文学最振奋人心的收获。进入新世纪,伴随着宁夏“三棵树”和“新三棵树”的相继被推出,以陈继明、石舒清、郭文斌、金瓯、季栋梁、漠月、张学东等为代表的宁夏青年作家群在中国文坛集体亮相,并赢得了真诚的喝彩之声。新世纪以来的七八年间,宁夏青年作家共获得国家级文学大奖“鲁迅文学奖”二项(石舒清以短篇小说《清水里的刀子》获得第二届鲁迅文学奖,郭文斌以短篇小说《吉祥如意》获得第四届鲁迅文学奖),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三项(金瓯以小说集《鸡蛋的眼泪》获得第七届“骏马奖”、石舒清以小说集《伏天》、郎伟以文学评论集《负重的文学》获得第八届“骏马奖”);入选中国作协和中华文学基金会主持出版的“21世纪文学之星丛书”二部(张学东小说集《跪乳时期的羊》,了一容小说集《挂在月光中的铜汤瓶》)。由于实力非同凡响,宁夏青年作家所创作的小说、诗歌、散文已经成为一些文学大刊乐于刊载的作品。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陈建功评价说:“宁夏的中青年作家队伍,路子正、根底厚、创作态度严谨、创新意识强,是一支大有前途的队伍。”
第三,宁夏作家在诗歌、散文、报告文学等文学创作领域,也呈现出相当强劲的写作势头。宁夏虽地处祖国西北偏远之地,但宁夏从来不缺乏文学创作的资源。相反,一个历史时期的苦难历程和物质生活的相对贫困与匮乏,反倒催生了文学无边的想象与真情流淌的歌唱。因此,宁夏又是一个出散文家和诗人的地方。感受着时代激情澎湃、乐观明朗的主旋律,宁夏的诗歌和散文创作在上世纪80年代也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新气象。肖川、吴淮生、杨少青、高深、王世兴、虞期湘、秦中吟、刘国尧、张涧、马乐群、刘和芳、王庆同、万里鹏等作家,或站在西北黄土地上放歌时代春潮,人事风华,或从往昔苦难的岁月当中撷取温暖人心的故事,于追忆中深切体会土地和人民的宽广胸怀。在对历史的反思和对新时代的由衷赞美中,宁夏的诗人和散文家们与小说家们一道,共同谱写着20世纪80年代宁夏文学的多彩华章。
分析宁夏的文学事业快速成长的具体原因,主要可以归纳为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宁夏文学艺术创作的大环境非常好。一个地区社会氛围与精神环境的好与差,直接影响着作家和艺术家的创作。虽然,作家艺术家的创作通常都是个体性的行为,但社会各界对其是否真心关注和欣赏,确实会对创作者的心理和情感产生深刻而微妙的影响。改革开放以来,宁夏的文艺事业呈现喜人局面,最重要的是历届党委、政府对文学艺术创作极为重视,精心营造有利于作家艺术家从事创作的良好的社会气氛和精神环境,并采取许多有力措施积极推进宁夏的文艺工作。各级文联组织和艺术家协会以“出作品”和“出人才”作为事业前进和发展的标志,精心策划、认真组织,使广大作家和艺术家的创作受到热情的鼓励和全社会的关注。这保证了宁夏作家艺术家能够在一种受激励被尊重的良好的精神环境中从事创作。
其次,宁夏自古以来就是多民族人民聚居和生活的地方,文化一直呈现多元和融合的特点。这种文化的相通共融状态对文学艺术创作而言,是一笔丰厚的精神资源。北方的刚健厚重与南方的轻灵秀美共同构成了宁夏文学艺术生长发育的精神土壤。
秦汉以来,中原农耕文化就在宁夏这片土地上扎根。唐、宋、元代时期,丝绸之路使伊斯兰文化又逐渐进入宁夏;明、清时代的宁夏,是中央政府用心经营的地方,大批中原人和江南人以移民或“流放者”的身份进入宁夏。明代洪武年间,一批江南知识分子曾经被驱赶到宁夏,由此带来了江南文化清新的“水气”。地理环境和历史进程的特殊性,使古代的宁夏社会和宁夏文化一直具有多元和杂合的特点。然而,像祖国其他少数民族聚居地区一样,由于和谐观念的深入人心,在漫长而复杂的历史进程中,生活在这里的各族人民和生长于这片土地上的文化,却并没有形成尖锐的冲突和无法调和的矛盾。相反,由于禀承着中华文化的和谐理念,这里的人民和睦相处,这里的文化因来源广泛而呈现着南北交融、刚柔相济,既有北方之厚重又得南方之轻灵秀美的鲜明特色。而这独特的文化无疑为以后的宁夏社会和宁夏文化奠定了基本的精神底色,同时,也为宁夏的文学艺术创作提供了极其深厚的精神资源。
再者,对本土化的坚守构成了宁夏文学的创作之魂,也构成了宁夏文学独步中国文坛的优势所在。宁夏地处西部,又是回族聚居之地,应该说这里特殊的自然地理环境和特异的社会人文景观共同构成了宁夏文学艺术家得天独厚的创作资源。从新时期以来宁夏获得全国大奖的文学作品看,正是因为创作家们抓住了“西部”和“回族”特色,才使得他们的创作在与众多的作家和作品竞争时显现出了特殊的艺术面貌和格外新鲜的情调。因此,在西部和回族聚居的土地上“打一口深井”,从本土生活深厚而丰富的地层中汲取无尽的源泉,就成为宁夏文学事业走向全国的成功经验之一。
最后,对文学事业的敬畏之心,让宁夏作家们完全是抱着一种神圣感来从事创作的。在他们的心目中“文学创作”是一个圣洁的字眼,文艺天然地具有社会责任感和人生使命感,容不得半点怀疑和亵渎。他们将自己的生命融入文学,把自己的心血和智慧奉献给文学,他们愿意成为文学的“殉道者”,而不去关心文学能够给予个人什么样的回报。正是因为对所从事的文学艺术事业的认真持守和痴情奉献,宁夏的文学艺术家们才可能在不长的时期之内攀上了文学和艺术的高峰,并赢得了人民群众对他们的发自内心的尊重。
(本文作者为中共宁夏回族自治区区委常委、宣传部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