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与荷兰联合开展的北京颐和园馆藏慈禧油画像修复工作已告完成。本月初,荷兰文化教育科技部部长布拉斯德克一行已将资助修复的慈禧油画像转交给颐和园。修复后的画像色泽明朗、流光溢彩,已在园内文昌院重新展出。
这幅油画像(见图)为华士·胡博所作。他1855年出生于荷兰林堡省,年轻时代就开始为显赫人物画肖像,曾为荷兰女皇画肖像。1905年,他收到一份来自中国的邀请,为一名官员作画。等他到了之后,才知道是为慈禧太后作画,并被特许与慈禧太后4次见面,成为第一个为慈禧画像的男画师。据说,71岁的慈禧太后在见到头像小样后,要求去掉脸部阴影,眼睛加大,嘴唇加厚。经过两个月创作,他才完成了这幅高234厘米、宽144厘米的“非写实”的慈禧像。画像中表现了很多的中国元素和中国风格,在画像左下边竖写楷书汉字“华士·胡博恭绘”,之下又横书外文“Hubert·Vos”签名。与华士·胡博的其他作品,以及当时已经开始流行的写实主义肖像不同,此画用笔细腻,颜色鲜艳,构图对称,慈禧年轻貌美。
这幅收藏已逾百年的慈禧画像,具有重要的历史和艺术价值,成为颐和园馆藏文物精品,1933年曾经参与文物南迁,北返后继续保存在颐和园。遗憾的是,随着岁月的流逝,画像出现了残损。上世纪50年代开始,这幅画像残损愈发严重。由于国内缺少油画修复专家,一直以来只能采取谨慎的保护措施。上世纪80年代,华士·胡博的孙子在颐和园见到这幅画时,大吃一惊。原来历史的沧桑、岁月的侵蚀,加上中国在油画保护与修复方面又处于空白,油画的画面受潮泛黄,画布松弛,除人物面部外,衣服和背景多处有褶皱纹,且画面左侧花瓶处大块颜料脱落,露出画布。最严重的残损在画幅的右下边,其中一处约长56厘米、宽9厘米范围几乎完全损毁。看到祖父的亲笔画作如此破旧,他很是痛心。
荷兰文化教育科技部、林堡省等部门在得知颐和园藏有这幅由其本国画家绘制的清朝皇太后肖像后,对这幅油画的保护表现了积极的态度。2005年,荷兰林堡省、文化教育科技部、外交部、林堡省文物修复研究院等部门在对慈禧画像进行考察后确立了资助修复项目,并与颐和园联络。颐和园按照规定程序,向北京市文物局和国家文物局申报了取样分析和修复报告,获得了批准。荷兰修复专家对该画做了长达几个月的X光扫描、红外扫描、损伤探测等扫描、检测、分析,并通过数码比较认定,决定利用原画的对称性对右侧掉色部分进行修复。今年3月27日至4月11日,中荷双方按照预定方案展开整体修复工作,专家们采取了封固画面、去除依托、清洁除霉、修补破损、上蜡整平、托衬加固、清洗画面、置换依托、修复补色、上光保护等一系列修复步骤和技术措施,对颜料层、画布以及画框依托进行全面彻底的加固和修复保护,并经过了我国油画艺术家、文物修复专家的验收论证。修复过程使用的材料和技法均具有可逆性,所有修复工作皆可逐步还原,修复后油画像保持了历史沧桑感和历史信息。整个修复过程,均用文字、图片、录像等形式记录保存。据悉,经保护性修复的油画可以再安全地保存100年至150年。
慈禧油画像的成功修复,为颐和园挽救了极为珍贵的馆藏文物精品,也为中荷在文物保护方面的交流与合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