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承暗指前雇工有盗窃季羡林旧居物品嫌疑

来源: 京华时报、华西都市报

季羡林在朗润园的旧居16日发现失窃,大量古籍及佛像被盗。昨天,北京大学在校网对此事作出说明,并声称已经在今年6月将房屋及屋内所有物品移交季羡林之子季承。季承接受采访时称,曾雇一男子为季老看门,被解雇后他不愿离开并强行进屋居住,房屋遭窃后,他的行李也不见了踪影。 

    遭窃的房屋在一层,门窗老旧,有个篱笆围的小院子,篱笆倒在地上,没有安装防护网和防护栏。 

    季承说,16日上午9点左右,他和几位亲友到朗润园13号楼另一处房屋整理季老遗物,未发现异样。中午11点半左右,他来到出事房屋,推开门发现存有近5000册古籍的会客室内被搬空,《四部丛刊》《二十四史》《全唐书》等线装古籍全部遭窃,6尊季老先生半身铜像、若干佛像和许多照片也不知去向。会客室窗户有一个大洞,能从这里打开房门。 

    季承打开另一间存放书和杂志的屋子,“里面都是现代书,只能当废纸卖,没那么高价值就没丢”。他话锋一转,说这屋子就只有前雇工的东西丢了。季承说,这名雇工为季老看门10多年,与季老前秘书李玉洁熟稔,工作期间一直住在遭窃房间的隔壁。今年5月,他被季承解雇,但不愿离开。季承更换门锁,另雇看门人,住在季老生前所住房间内。季承说,据新的看门人说,前雇工曾多次卸下会客室窗户的玻璃进来住。一个多月前,季承请人封住玻璃,没有再听说他进入季家,但他的枕头、床单等生活用品仍留在原来的屋子里,“16日,他的东西都没了”。 

    至于是否认为对方嫌疑较大,季承说:“我不能自己下结论,我讲得很明白了,也把知道的线索告诉了警方。”他一再表示,此事很可能是熟悉季老遗物的人所为,“另一个单元的屋子就不好偷,东西也没这间屋子的珍贵”。 

    季承说,遭窃物品曾由北大拍照、登记,正在由专家鉴定其价值,目前没收到北大方面回复。 

    北大方面称,此前根据季羡林的意愿,学校已于今年6月19日和季承一起,对朗润园13号公寓季羡林住所整理清点,对重要书籍、物品登记造册,并将物品清单、住所钥匙和所有书籍、物品全部移交给了季承。 

    海淀警方透露,已调取季羡林旧居周边道路15日晚到16日中午的监控录像,案件正在侦查中。

    雅贼偷季斋孰堪做丑角

    “这真是个疯狂的世界,时常发生令人难以置信的怪诞之事。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 

    这是季羡林弟子钱文忠的愤愤质问。 

    已告别人世数月的季老,还是没有被纷攘俗世放过,又一次沦为光怪陆离的社会新闻的主角——他在北大朗润园的故居遭遇破门偷盗,看上去值钱的线装书和佛像摆件被人洗劫一空。 

    这件盗案,实在有些不可思议。因为发生在中国最知名的学府,那样“浩大”的偷盗与搬运工程,居然无人发现,这不免要让人关注起北大的安保系统如何运转、教授们的生命安全有否保障等问题来了。其次,盗案不免重新牵连起近些年来围绕着季羡林先生藏书藏画发生的扑朔迷离的财产争端和谜团。经历近百年人世沧桑,晚年还认真地要求摘去别人加在头上的“国学大师”等三顶冠冕,季老对俗世功名利禄自能看淡勘破,不料,庸俗不堪的财产利益纷争闹剧却要一味缠绕上他,从入殓、葬礼直至数月后的现在,情节此伏彼起,种种表演堪称最生动淋漓的世相演义。 

    想说,饶了老人吧。却也更想知道真相——因为猜想,真相里,会有一整出污糟闹剧的大结局。也惟有真相,才能让行之未远的老人瞑目心安。 

    也许,从离奇盗案里,我们也能稍有安慰?记得二三十年前,听闻有文化名人家里失窃,盗贼只知翻找现金,却对满壁字画视而不见,黄脆破烂的线装书更不入眼;如今盛世兴收藏,连盗贼也成了“文化人”,懂得拣文化老人的老屋旧货下手。这样看来,野蛮的破窗入室,可鄙的贪占他人财物行为,多少也算是进化到风雅境界了。 

    “风雅”的只是外表,底下,有的是一个轻忽精神的彻头彻尾的物质化、功利化时代。 

    假若北大的安保系统够先进够负责任,或许能够减少它在著名的北大的发生概率,却不能阻住更多雅贼或蛮盗们从四面八方投来的贪婪觊觎的眼神。它们甚至不止是一两个人,而是一个利益团伙与链条,是一种面对“文化”的取舍判断和思维方式,根植于我们这个庸俗时代已经病变的精神皮层内。 

    我们终于发展到了满口敬称“国学”、四处皆封“大师”的社会阶段,季羡林先生也早已从被赶入牛棚受人羞辱变成了“国宝”,被放在了最受尊崇乃至膜拜的位置了。但似天翻地覆般巨变和进步的底下,究竟有多少人关心这位文化老人所能贡献于中国社会的思想经验,又有多少人真正了解他的学问课题?答案只怕是:很少。对文化老人的尊敬,更像是对待“百岁高龄”“国家大师”之类衣冠符号的下拜,或者,是对名家声望的庸俗化、功利化使用。 

    不必惊问“这个世界怎么了”。从季老步入晚年、被尊为“国宝”起,究竟在多少人眼中,这位长者只是意味着一大笔可以估出价格的财产、一种可借用来为自己获取名声的工具?一个急功近利的社会,对人,很难有完整的尊重和对本质的关注,对文化,容易称斤计两、断章取义,难免鄙俗。至于那许多不知中华文化去向却识得文物价格的所谓雅贼与蛮盗,也是一个世俗时代的必然。

    季羡林遗产纠纷因“一女数嫁”

    19日上午,有博客爆料,季羡林在北京大学朗润园的旧居于12月16日发现遭到盗窃,室内物品被洗劫一空。昨晚,季羡林之子季承证实了这一说法。季承表示,他已向公安机关报案。(12月20日《京华时报》)

    季羡林先生是文化名人,近年来其生前身后一直是舆论关注的焦点。关注主要在两个方面,一是学术衣钵;二是身后遗产。恰恰这两方面又都存在激烈争议。笔者认为存在争议的主要原因在于季先生是好人且学识过于渊博。

    其一,学术衣钵的争论。季羡林是印度梵学专家,却博识多闻,对其他文化领域多有涉猎,因为印度学比较冷门,所以产生主副业的不平衡,进而在学术界和社会上产生季老是国学大师。而季老有佛祖心肠,喜欢提携后辈,主动提出了“大国学”的思维。这样,到底季老的印度梵学是其衣钵呢,还是中国的国学是其衣钵,就有了争议。

    其二,财物遗产的纠缠。季老很年轻就已成名,曾留学欧洲,做过北大副校长,收藏颇丰,用其关门弟子钱文忠的话讲是“遗藏藏品是天文数字”。按说,季老的藏品再多,价值再高也是属于他自己和他的继承人的,别人无从置喙。但是,季老是好人,他高风亮节,曾在2001年和北大签订了捐赠协议,表示要把自己的书籍、手稿和字画全部捐献给北大,而从急留给其子的遗嘱“由季承处理有关财产的一切事宜,以前给秘书李玉洁和杨锐的一切授权全部作废”又能看出季先生曾数次对财产授权,最后又把财产的处理权遗嘱于其子季承(见8月4日《南方日报》)。这样多次的许诺必然是承受许诺者都有财产的继承要求,造成财产产权多重。如此“天文数字”的遗产,不争才会奇怪。虽然,季承、钱文忠有季老的最后遗嘱,也表示会捐献部分财产给北大,但是曾经的承诺又忽然而来的失落,总会使相关当事人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比如老先生说财产给谁,一般谁都会提前付出感激,甚至是劳动。 

    其三,精神各自领会,物质财产宜确定继承人。中国人讲究“一诺千金”,对于许诺看得很重,有事喜欢私下协商解决。但是,季老的财产从季老在世一直到现在就一直没有消停过,出现过“字画门”、“乌龟门”等遗憾,现在又出现了“盗窃门”,具体怎么回事,当事者尚不清楚,遑论他人。但是,从网上可以看到,大多网友认为所谓的“盗窃门”是内部作案,换言之即还是财产纠纷所致。因此,好人季羡林的遗产只有通过法律解决“一女多嫁”,让财产有个明确的产权人,才会终止纠纷。